漫漫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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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Remind how much I love you

正文:

电梯门打开,一张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周锡京一下明白了,是谈判,她淡定从容的拉开椅子坐下。“你们凑够法定人数开立法团?”


“何止?还有陪审团。”崔英道扫了一眼周锡勋金叹崔秀智。


崔英道嘲笑周锡勋道:“原来你也是个被妹妹欺负会找妈妈告状的小男孩。”

周锡勋倒不恼怒,“总比某人瞒着父母骗婚好?”他有什么资格说他,起码他要周锡京时可是依足礼节的,除了他先上车后补票那一块。


崔秀智刚回到家里就被申秀莲打电话以同谋的名义叫了过来。庆幸宙斯酒店的餐厅面积大,要是打起群架来.....应该够位置吧。

金叹用腹语说,“别担心,我刚刚已经叫人把全餐厅的危险物品收起来,小到西餐刀叉。”



耳敏的周锡京听到:“不是...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夸张?”申秀莲有些激动,“周锡京!你认为大晚上喝醉酒跑去教堂结婚是小事?别跟我说是因为酒精作用什么都不记得,你喝醉了不是失忆!”


“你这已经超过了寻求关注的范围了,我真的不能理解你!”她似乎永远都弄不清女儿该死的秘密。


周锡京望着申秀莲鲜有的河东狮吼,睨了她一眼,带着不屑,两只手左右比作天秤权衡了下,“喝醉酒把人推下楼,喝醉酒结婚。”


“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周锡京收起手,抱在胸前。“毕竟我们没伤害任何人。”




“锡京你———”申秀莲脸色巨变,气的起身。她能原谅杀自己女儿的凶手,却不能原谅女儿的错误?当存在“内疚”心理的人被对方翻旧账,通常会再次避免给对方带来重复的伤害选择投降。


“我是替他们两个来道歉的。”Esther李冷静的宣布。


申秀莲和柳京兰互换了一个眼神,又看了Esther一眼,然后共同决定:不妨先听听她怎么说。


“可能是我平时和他们玩的太疯,令他们分不清孩子与母亲的关系,而我身为锡京和英道的继母,没能够......”

申秀莲差点没被咖啡呛死,第一句就不那么顺耳,她扬手打断她纠正道:“是监护人,严格来说继母都算不上。”


Esther没反驳,为了能说下去就顺着申秀莲的话说:“我是真心跟你们说对不起的,其次我要为他们利用你们的关心和我们之间的不和向你道歉,实在尊卑不分。这件事不多不少也反映了我是个失败的母亲化身。”



“你不要这样说。”崔英道开脱道,“不用什么都揽上身。”

“就是啊,都不关你事。”周锡京说,“我们都知道你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公寓里。”



“没看好你们也是我的责任。”Esther承认,意外事件是因为人们让它发生的。


两个孩子越帮她说话,矛盾越大。


申秀莲:“别再演了。你们无非就是想我不追究责任。”


周锡京说:“我们没有演戏啊。”


                



崔英道打断她:“不好意思阿姨,打断一下。我很高兴你是个关心子女的母亲。我知道听起来很荒唐,你可能不信。但其实是我们吃完饭喝了太多 PatrónTequila,发泄完对生活的愤怒后不知怎的敲开一间教堂门,我们的西语只停留在简单层面,就像我只会泰语的撒碗第卡,所以我只记得才说Sí。”



“嘛杂嘛杂....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那次后我恶补了我的西语。”周锡京赞同的点了点头,“但即使这样,我们也只是朋友。”


“朋友可不会真亲。”周锡勋冷冷说,“这也不是你和一个认识几个月的男人闪婚的理由。”


“通常电影里的男女主角亲吻完都会有触电的感觉,但我们没有。”周锡京看向旁边的崔英道,晃了几下他手臂:“对吧?”


崔英道没作声。

“而且也算不上一个吻,只是嘴唇碰嘴唇!只维持了一秒。”周锡京凝重解释着,显得那般单纯:“就像抚摸小狗的头或者和人握手一样,没有任何意义。青蛙怎么亲都不是王子。”





“那你为什么回到来只字未提?”申秀莲问


“觉得丢脸吧。”周锡京总结,“还有后悔莫及。”

“有那么夸张吗?”崔英道微转眸。“反正也不是什么浪漫法式舌吻。”


周锡京恶狠狠瞪着他,警告他别乱说话,说多错多,还是先脱身要紧。

“不信我可以找录影带出来给你们看,真的只是碰到嘴唇一秒!”


“免了!”周锡勋严声拒绝,谁敢放他就把他烧了。


周锡京起身,椅子发出刺耳声响,去拉周锡勋的手:“我承认之前是对他心动过,但也只是一时好感,注定昙花一现。” 

 



周锡勋脸色有些微动,他修长的手指,放在她的脸颊上。他手心很温暖。


周锡勋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双眸静谧得如同暗处蓄势待发的猛兽,危险沉静。“你保证结束了?”


周锡京仰头澄静地直视他的眼眸,声线依旧:“我可以和你保证从没开始过。”




申秀莲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协议,清楚列明了二人发生过关系,如果不是从周锡勋口中得到证实才知道是假的。

“就当是你们的一个恶作剧,那这张纸怎么解释?”申秀莲似乎在揣度着周锡京的心思,椅子向前坐着。


周锡京就知道申秀莲没那么好糊弄,脑子想象着剧本这个要怎么编,瞬间哑口无言。“这个.....”


却被崔英道抢先一步开口,“是我这么做的。我父亲那段时间很消沉,他不但酗酒成性乱搞男女关系还家暴去参加非法的狂欢会,有天他回到家脏兮兮,胳膊还断了。我离开韩国,遇到锡京。我让她和我做场戏骗我爸以为可以吓到他,让他明白上梁不正下梁歪,也希望他能因为我清醒过来。”


“我没办法和别人说,我妈妈早在我初三时离开我。所以,那时锡京一直陪着我,她像家人像妹妹一样倾听我。很抱歉让她和你们陷入困境,但锡京只是在试图保护我,你有一个很棒的女儿,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


申秀莲缓缓垂眸,表情变柔和后,一秒又恢复了平静无漾。


周锡京微微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没作声。

周锡勋可太清楚申秀莲的为人,真怕她的“好心地”用错地方站错队。


周锡勋评价道,“故事不错,从哪学来的?《Intervention 》吗?”




胳膊夹着公文包的黑色西装男士恭敬的递了份文件给周锡勋。周锡勋直接厉声:“签字吧。”

他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盯了一眼崔英道:“会签的吧?”



崔英道瞟了一眼签名栏,犹豫不决的拿起钢笔,落笔之时,突然一声,“等一下。”


柳京兰努力适应着高跟鞋与地面接触发出的“咔咔”声,走去拉周锡京的手:“锡京,告诉阿姨。不用害怕。如果不想签可以不签。”她相信周锡京陪她逛街帮挑毕业礼物是因为爱屋及乌,替她出谋划策赶走儿子身边的妓女是因为吃醋。



柳京兰把周锡京的好一一列举出来,锡京有些承受不起,连忙摇头否认,“没有,阿姨您误会了,没人强迫我。”

申秀莲还纳闷周锡京最近怎么不恋家,Esther又不在韩国,原来是去陪别人母亲逛街。



“呀!大婶(a ji ma)!”周锡勋直接将锡京拉到自己身后,儿子抢完还母亲又来。

“你以为现在是朝鲜时代?想包办婚姻?她做这些可不是为了换取你儿子和你的爱的。”



当母亲为他撑腰时才发现,他从来没有自己争取过一段感情。崔英道放下笔,“也许我们真的有事呢?”


“你说什么?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周锡京眼神警告他不要再说了。


“也许不只是朋友呢?我受伤了你来照顾我,我父亲去世后我赶过你走让你离我远点,但你还是来陪着我。你可以和我分享避难所但你对周锡勋守口如瓶。”


他的话让其余的人一时怔住,无疑是激化矛盾,而周锡勋的情绪已经紧绷在弦,锡京瞠目结舌。


周锡勋的目光转到锡京身上,快要把她烫伤。“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介入别人的生活,帮他们摆脱麻烦的?”


“这是....”周锡京捂住额头,深深的叹了口气:“但那时你里只有车恩尚车恩尚车恩尚.....我也没想过你会和我开始,而且你拒绝了我两次,说明你也没有很喜欢我,你也和很多人在一起。”

周锡京的音量逐渐变小。


崔英道望着她,眼里充满震惊和苦涩:“我遇到很多过客,最像过客那个是你。但也只有你最懂最理解我。”

原来世上没有浪子回头金不换,抱得美人归。


周锡京看着他回答,语气平静,“可是你当时也和我说过,你看见我很像你自己,所以才不会喜欢我吖!”



很好,这些话完美踩到周锡勋的雷点上,特别没法想象周锡京用看他的眼神看过其他男人,“听起来还真意难平,但你们总结出来更像一家人,你确实比我和她更像兄妹,brother and sister.在一起?别开玩笑了这辈子都不能可能。”




“你会和她去跳舞跳天亮,去庄园喝酒吗?还是你根本接受不了我们比较相配的事实?”





周锡勋毫不留情揭穿他的伪善:“诚实点!你只是想要她和你一样不开心、糟糕透顶。”

“想拉个人陪你下深渊,你远离自己的家庭也想方设法的让她远离自己家庭。这是你的目的,你想逼她投进你怀抱里承认她需要你,别痴心妄想了。”


周锡京没去美国前,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一切难题迎刃而解,幸福的也很平凡。他明明记得那天他说一定会来接她时,她眼里充满期待、就像冬日里的日光,而不是时日既走的荒凉感。


“自从认识你后,她就麻烦不断。”周锡勋说,“实相点的话就离她远点,她的生活会更好。”

有人拼命地想从黑暗出来给你制造一个充满阳光的童话世界的城堡,他不允许任何人毁掉。



“也不全是他的错!”申秀莲自然不放过给脸色Esther看的机会,背后没同盟国的话单干不起来。“说句话吧,别把所有错推给两个孩子身上,对得起他们两个那么偏袒你吗?”




周锡勋火气攻心也不管误伤谁了,他扫了一眼依旧镇定的Esther,“有件事我也想问你。你帮周锡京做假身份证,躲开我们的私家侦探,安什么居心?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


周锡勋因为周锡京的原因,一向很尊重Esther,毕竟她作为一个没血缘的陌生人对锡京算是很照顾了。但她隐瞒事实,把他当傻子蒙在鼓里后,也没必要顾忌她了。周锡勋的声音,难掩压抑的火气。


崔英道迎着他恼怒视线:“周锡勋,我们的事你牵扯那么多人进来有意思吗?”


        “那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周锡京牵扯进来才对啊!”周锡勋冷嗤:“保护你两个妈妈都不知道够不够时间,还想和我抢人?”

       崔英道回敬: “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周锡勋毫不相让,英俊的脸庞多了一分冰霜:“哦,差点忘了你的秉性,你专门喜欢挖人墙角,就连你好兄弟的女朋友都不放过。从车恩尚到周锡京,你的品味还真升得比直升飞机还快。”


不受控制的歹毒话语,就这样说出口,直中要害。他真的怒了,他一早就警告过,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底线。


“哥——别这样说。”周锡京劝声道,哪知这句话又惹怒了周锡勋。


“他两个妈都很喜欢你,你们倒是更像一家人了。”周锡勋说的咬牙切齿,“也更像你当初向往的家庭了,家人做错事互相掩盖。”


“你非要把这个归结为家庭问题吗?”


周锡勋嘲弄一笑,她不是在骗他,而是在骗自己。既然她那么喜欢和别的男人重组的家庭,那他在这还有什么意思?

周锡京脖子上项链窜着闪亮的戒指,被扔进窗外碧绿的汉江水。



周锡京下意识的摸住脖子,双手颤抖着,希望它还在,神圣的戒指早已消失的不见踪影了。


“你疯了吗?——”周锡京被气哭,声音颤抖的厉害。



申秀莲见她如此慌张的表情,才明白原来她才不是把婚姻当儿戏。


“你还是一样懦弱,你不相信我对你的爱。”周锡京用手背擦拭着脸,他们的感情还是不够信任?不够伟大吗?原本已经愈合的心房再次破裂,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



周锡京低头拿过文件签字,一滴泪水滴在字迹上才发现忘了自己早就签好了。

周锡京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只看到我帮他,因为你恶心的父亲把我卖了。如果不是崔英道,我现在还在泰国,困在无爱的婚姻里。你满意了吗?”



如果要摆脱那段肮脏的订婚,就必须证明有一方不忠,否则就要去泰国面对面的谈,那种情况下只会处于被动。

婚礼事件的确是意外,没在算计中,但也是灵感来源。干脆将计就计拟造份文件证明,Esther得知事情原委后助他们一臂之力。


崔英道耸耸肩,“不客气。”他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至少他当初答应了周锡京守口如瓶,打死不说也做到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锡京,什么婚姻。”周锡勋不敢想象,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越是这般逼着自己不去想象,也是觉得,一定有什么不好的好事情发生过。


周锡京拿开他替她擦泪水的手,摇摇头,在控制情绪,在让自己保持冷静,“不重要了。”


“那个吻只是让我记起我有多爱你,重新唤醒了我对你的爱,即使那时候你还在韩国和裴露娜在一起。”周锡京把纸甩到他脸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电梯。

留下周锡勋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金叹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周锡勋,崔秀智直接破口大骂:“蠢货!周锡京把戒指当护身符,除了洗澡都不舍得摘下来你不知道的吗?你特么居然把它扔了!”


金叹用拥抱拦着崔秀智,以防她上去把周锡勋撕成碎片。“喂,崔秀智冷静点!”



崔英道毫不避讳的说:“我得承认我现在很开心,看到你亲手把她推开是多么凉快的。很可惜我只看过一次,毕竟以前应该挺多的吧?”


周锡勋怒火攻心,扯住他衣领,一副要干架的姿势。“这是你另一套撤略——以退为进得人心?以为这样有机会上位?啊?”


柳京兰拉住周锡勋的手,“放开我儿子!”,崔英道看向柳京兰,即便他做了那么多错事还是帮着他心里莫名有些暖。


“是你要放开我儿子的手!”申秀莲分开三人,扯开柳京兰抓着周锡勋袖口的手,接着对周锡勋命令道:“锡勋,放手!”


“怎么看都好像我赢了。”崔英道冷笑,“一个王国如果没有了王后,那国王独自执政又有什么意思?”


周锡勋强劲有力的手深深沉重的放下,他未再多言,与他们擦身而起走入电梯。


不知是因为母亲的谅解还是对锡京复杂的感情,既然周锡京也采用了彻底曝光的战略,崔英道还是心软了告诉了他们整件事来龙去脉。


比谎言更不堪的是真相,给申秀莲造成巨大的冲击,炸裂的巨响让桌上摆放的鲜花和茶杯一倾而写。申秀莲发誓一定要亲手终结他。


“为什么她不和我们说?不找我?”申秀莲无力的坐在地上。“为什么?”


Esther将她扶起坐到椅子上。


崔秀智按耐不住,瞪着脸色发白的申秀莲,“怎么说?有个恨她的妈妈,不了解的父亲,暗恋的哥哥抛弃她。我被“最疼爱我的”爸爸送进祈祷院,救我出来只是为了把我当一头猪卖了?要是你会这样说吗?”

她今天就算得罪申秀莲,也要说出口,大不了去租房住。


“我比锡京更早知道她是你女儿,那天我是故意带她去翻我爸的保险柜,她第一反应是毁掉撕烂那张纸。”崔英道不知怎么形容她那刻的心情。

他是理解锡京的心情,但当他父亲去世后才真真切切体会到周锡京一个人坐在河边看着浮光掠影是什么感觉,当朋友嫌麻烦打电话给父母亲报平安时,盼望手机响一声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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